年僅17歲的中國羽毛球運動員張志杰,在印尼參加亞洲青年羽毛球錦標賽時突然倒地,送院搶救無效,不幸去世,令人唏噓。關于印尼方面的醫療設施和搶救是否到位問題,也引發爭議與討論。
據CNN印尼語節目報道,印度尼西亞衛生部長布迪承認,若得到及時治療,張志杰的悲劇本可以避免。
然而,印尼的心臟病急救基礎設施實在薄弱。布迪舉例說,他在2020年底上任時,印尼全國514個區、市中,只有44個配備有心臟導管術設備。即便在3年多后的今天,這個數字也才剛剛擴大到234個區、市,尚不及一半。
“而且,我們盡管有了更多設備,但依然缺少會使用這些設備的醫生。” 布迪表示。
作為世界排名第四的人口大國,2023年印尼人口達2.78億,其經濟近年來也保持穩步增長,GDP總額常年排在東盟第一,遠超第二名的泰國和第三名的新加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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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印尼在醫療方面卻沒有得到與經濟相匹配的發展,部分條件甚至不如泰國和馬來西亞。印尼新醫保計劃推行十年,醫療資源依然嚴重不足,同時,心血管類疾病成了印尼居民死亡的首要原因。
新醫保計劃推行十年
早在2014年1月1日,印尼政府就正式實施新的醫療保險計劃。當時現有的醫保計劃都將并入新的醫保計劃,由統一的社會保障機構負責管理。
印尼新醫保計劃的主要起草者阿斯布拉表示,新醫保計劃的特點是將社會保險和社會救助融合在一起,使醫療資源的分配更均勻。
在此之前,印尼的醫保支出只占國民生產總值(GDP)的2.7%,在東盟國家中是最低的。資金不足,導致印尼醫療服務質量相對低下:每1萬人僅有6個床位,僅可享受3位醫生的服務,數值均落后于其他亞洲國家。
為了推動新醫保法案順利實施,時任印尼總統蘇西洛撥付25萬億印尼盾(約合人民幣111.6億元 )的啟動資金,此后,醫療保健支出每年增長12%。
印尼政府當時還承諾,將國家預算的5%用于醫療行業,包括4900萬美元用于改善全國基本醫療保健設施。
十年過去了,印尼的醫療保健系統確實有了大幅度的改善。現在,印尼政府提供的國家健康保險(BPGS)計劃,已覆蓋了超過95%的人口。這個國家健康保險分為3類,其中第三類是最低等級的保險,有超過70%,即超過1.9億的印尼人被歸類在這個等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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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從數據來看,印尼的醫療服務質量已有所進步,如每1萬人有10張床位,可享受約為4名醫生的服務。但這個國家的醫療資源依然嚴重不足,低于世界上大部分發達國家,在整個東盟也僅比老撾和柬埔寨好。
新醫保計劃推行已有十年,印尼在醫療方面的支出占比也提升不多。根據印尼衛生部的最新數據,印尼的醫療支出約為3%,依然遠低于世界平均水平的9%。
與此同時,包括心臟病在內的心血管類疾病,成為今天印尼民眾的首要死因,占總死亡的37%。
印尼前總統佐科在離任前的公開演講中,也談及了印尼醫療的不足。他指出,醫療的不足,導致每年超過100萬公民選擇出國就醫,前往包括新加坡、馬來西亞、日本、美國和歐洲等國家,這也讓印尼國家每年損失了115億美元(約合人民幣840億元)。
沒條件治心臟病
“如果你有一個家人在安汶(印尼東部最大的城市)突發心臟病,醫生能做的就是祈禱。如果他被送到望加錫(印尼蘇拉維西省的首府)時仍然活著,才可以進行介入治療。”布迪道出了目前印尼心血管類疾病醫療的現狀。他表示,在印尼全國37個省中,還有6個省完全沒有能力進行心臟導管手術。
印尼全國僅有130家醫療機構有心臟中心,能做心臟介入治療的醫師更是屈指可數。印尼迫切需要加強心臟急救體系建設,降低因急重癥心血管疾病帶來的死亡率,進行介入技術培訓和普及,培養更多介入人才。
2024年,印尼衛生部將心血管疾病作為國家醫療戰略發展的重要一環。但是對于印尼來說,心血管疾病的治療充滿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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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尼的心臟病專家湯米醫生表示,地理位置、醫療資源有限等,都限制了印尼醫療系統在心血管疾病的進步。
湯米支出,首先,印尼是一個由17000多個島嶼組成的國家,其中一半以上是水域,這導致了醫療資源分配的不均衡,尤其是對于偏遠地區,醫療資源更加稀少。全國不是所有醫院都能提供合格的心血管醫療服務。
“其次,印尼全國人口接近3億,但心臟病專家數量很有限,全國大概也就1500名,而且基本都在爪哇島,這個數量和印尼的總人口完全不匹配。”
湯米還舉例稱,比如治療心律失常的專家,全印尼只有60名,其中50名都在爪哇島;只有130個心臟中心里,只有12個擁有3D系統,其中僅3家中心位于爪哇島之外;只有4家中心有冷凍消融裝置。此外,植入起搏器、植入式心臟復律除顫器的數量都非常少。
而在培養人才方面,印尼每年只有大概50名的心血管方面的醫學畢業生,遠遠不夠。
還有醫保的問題。印尼大部分人口都是第三類是最低等級的保險,對于一些心血管類疾病的治療,這類保險報銷金額不足,對部分心臟病手術也存在限制。
對此,印尼衛生部控制與預防非傳染病司司長伊娃也表示,在這個國家,僅有約三分之一的心血管疾病患者可以得到定期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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