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西貝偏北
編輯?/ 阿?? 筆
運營?/ 獅子座
要問這幾年內娛誰家粉絲吃得最好,很難有比“小籠包們”(朱一龍粉絲)更有福的了。
別人家哥哥,要么在身材上吃癟,要么在演技上折腰,要么在輿論上風波不斷。
唯有朱一龍,年近40,半步腳跨入叔圈的年齡,還能保持姣好的面容,高挑的身材,既沒啥爹味,又鮮有緋聞。
更重要的是,他跨越了流量明星到到實力派演員的轉型天塹。不僅有拿得出手的作品,還源源不斷——電視劇有讓人印象深刻的角色,上映的院線電影要么票房爆,要么口碑好。商業大片《消失的她》 破36 億,成為去年暑期檔的扛鼎之作;《人生大事》《 河邊的錯誤》都在豆瓣7分以上,可以說是名利雙收了。
可他在七夕檔上映的新片《負負得正》卻讓他吃了回憋。
口碑還不錯,票房“不太行”,粉絲直接貼臉開大的圍剿之勢令人猝不及防。
粉絲:你的床戲處理得就像俯臥撐,至少再拍三部證明進步!
朱一龍:……(我我我面壁思過,但是龍哥,影院大屏不能摸喲~)
粉絲:片方宣發不僅蠢而且壞,朱一龍你的體面換來了他們的狼心狗肺!
朱一龍:我挺好的……
話說回來,把朱一龍搞自閉的新片真的那么差嗎?《負負得正》“撲了”,是誰的鍋?
今天,kk想聊聊朱一龍的選片眼光,以及他在演藝之路的轉型前后,都做了什么。
一、慢行者
要想“選片”,首先要有選擇權。
而演員想有選擇權,要么在入行前已是網紅或偶像,足夠有名;要么是背后的資本運作的當,能帶資進組;要么就是一步一個腳印打磨演技,一朝發光。
對于第三種情況的朱一龍而言,選擇權來得著實不易。
遂母親的心愿考上北電,當時他對表演并沒什么熱情,班主任崔新琴老師曾這樣評價他:“他的努力如果有十分,但表現出來的結果只有五分。”19歲時他的影視表演作業《曖昧大街》可以說是相當青澀,只有不成熟的技巧,和女主毫無曖昧感情。
都說“出名要趁早”,但偏偏朱一龍沒有沒碰上時代風口。
不只是他,相比于出道即巔峰的85花,朱一龍、彭冠英等85小生可謂是生不逢時,風格總與時代審美相左。
剛出道時,孫紅雷、張嘉譯這類大叔系演員叱咤影視圈,偶像系男主有天涯四美霸榜,他們喝不上湯;年近30快熬出頭,吳亦凡、鹿晗這批自帶流量的鮮肉又成了寵兒,這時候要想再回偶像劇里翻騰,雖然顏值和狀態能吊打不少丑男,但他們心境已然過了撒糖的時期。
沒有能一飛沖天的機會,朱一龍就只能用笨辦法:一個是等,等機會,一個是磨,磨演技。
在北電,他是聽老師話的乖仔,安心在學校里上課、排練小品,不隨便出去接戲。雖然不算非常熱愛,但他有做案頭工作的意識,也肯下功夫。大學四年里,他早上六點起來做早功,提前看劇本和原著,寫人物小傳。為了讓表演更真實,他觀察生活,流連于菜市場、地鐵、醫院,甚至為了一個賣紅薯的作業在紅薯攤磨了三天,最后把人家的烤爐搬到了舞臺上,讓老師都哭笑不得。
畢業后,他和所有畢業生一樣的迷茫,“突然一下覺得自己會演了,一個禮拜之后又完蛋了,覺得自己什么都不會了,一直在循環當中走。”
他簽給北京東方飛云國際影視,跑了許多龍套,最出圈的要數在《獵野人》里渾身長毛、不會說話的毛猴。
他不可謂不努力,入行近 10 年了,先后參加了 21 部電視劇和 37 部電影,但這些作品質量太次,連星都沒上,粉絲回顧時直言:“朱一龍怕不是借了裸貸?”
朱一龍用“熬”來形容自己的演藝生涯,可他也認為這是有必要的。
他身上有一種老派演員的傳統,不想應酬,以酒精過敏為由滴酒不沾,被一些看重他的制片人稱為“榆木疙瘩”。可這在當下浮躁的娛樂圈里確是另一種堅持,相比于不迎合不會來事的性格,朱一龍更覺得是自己演技不過關,還需要繼續提升。
想成為一個好演員的念頭,也在一次次試鏡和演配角中生根發芽,逐漸壯大。
直到2015 年,朱一龍沖出重圍,在《羋月傳》里獲得了份不多但很重要的秦昭襄王“嬴稷”,和孫儷演對手戲,年齡跨度16歲到50幾歲,這部戲打破了創造了東方衛視12年的收視神話,網絡播放量也超過200億,他終于沖出重圍,被人看到了更多可能。
他的選擇權不是撞大運撞來的,是自己博來的。
他英俊容貌和日益成熟的演技逐漸被看見。2017年,朱一龍接到了《鎮魂》劇組的邀約,在劇中一人分飾四角,隨著暑期檔開播,他一炮而紅,挑剔的書粉心態矛盾,劇不算很完美,但朱一龍白宇的的互動卻讓人流連忘返,想靠實力出圈的朱一龍,最終靠臉吃上了耽改的第一口紅利蛋糕。
因為大器晚成,朱一龍身上沒有那種早紅流量高高在上的“配得感”,反而認為這是“饋贈的禮物”。
他第一次開彈幕看自己的作品,發現觀眾注意到他為沈巍設計的動作細節,打心眼里開心。“我們得到這種反饋,也會用心創作更好的作品,而不是去應付觀眾。”
2019年,朱一龍迎來了自己的天賦角色,《知否》里小公爺齊衡身上溫潤如玉的君子被他完美演繹出來,那種意氣風發的少年氣也隨著家庭變故和責任沉重,而在他的眼睛里逐漸消逝,成了一種愛而不得的遺憾,他也憑此劇獲得了第25屆白玉蘭最佳男配角;2021年,朱一龍主演的的諜戰劇《叛逆者》在豆瓣上拿下7.7的高分,扎實的原著加上朱一龍精進的表演,展現了他“一人千面”的潛力,獲得了第28屆白玉蘭獎的男主提名。
終于飛升頂流,明明可以恰綜藝廣告輕松進賬,朱一龍卻焦慮了。
因為等待太久,他反而更加清醒。沒有作品,這些破天的流量富貴都是虛的,而流量也是壓倒演員職業壽命、消耗演員靈氣的毒藥。
在那之后,朱一龍對劇本的期待是:“希望看劇本的時候,人物的邏輯要清晰一些,人物要有復雜性。”
二、狠角色
為什么85小生那么多,只有朱一龍能在電影圈成功轉型?
表面上,是電視劇領域的成功,為他在電影圈的道路開疆拓土。但底色是朱一龍的性格特質,夠狠。
這種狠不在于勾心斗角,名利場時情商多高,接到的代言有多少。而在于他能把所有的狠,都放在表演上。
能吃苦,對工作風險有認知,是他的基本素養。這也是他無數傷病,卻多只能從粉絲處得知爆料的原因。《大明宮傳奇》吊威亞從四米高臺墜落摔傷到腰;《新蕭十一郎》墜馬腰部落下永久性病根。后來拍武打戲,明明劇組有武替身,但他表示“用替身會失掉很多東西,還是自己來吧。”
在成名之后拍電影,受傷頻率高到讓路人都感覺他根本不在乎那張俊臉。拍《峰爆》時,為了正片一秒的鏡頭,從10米高滾下來17次;拍《人生大事》時,眉骨劃傷縫了五六折針還留了疤,后續靠化妝壓,拍到后期縫線的痕跡還清晰可見。再到這次《負負得正》額頭受傷,甚至在最后一場戲都能看出來,也是后知后覺地公告發聲。
“扛造”,是他對自己的評價。這種對“痛”的渴求,或許是打開他表演生命力的鑰匙。
流量明星轉型,往往需要靠一部嚴肅文藝作品,送送電影節,拿拿獎是常規操作,導演和演員的相互成就,你給我流量,我給你機會。
如果說《我和我的祖國》里國旗手宋月強夯實了朱一龍正氣盎然的形象,《峰爆》讓觀眾看到了他身上剛勁的一面,那么他需要有一部有煙火氣的電影,見證他作為演員的復雜多面。《人生大事》應時而來,朱一龍也發揮了他的選片才能,不是為了“接地氣”硬凹人設,而是有他身上的特質。比如劇情背景在武漢,而朱一龍和莫三妹一樣本身就是武漢人,方言無壓力。
但最致命的還是氣質,導演劉江江初見他時,“感覺心里涼了半截,這氣質是完全不像的。”怎么辦?朱一龍二話不說就剃了寸頭,穿著花寸衣,罵人,蹲在角落抽煙,搓煙頭,眼里都是狠戾,向粗糙的市井痞子邁出了第一步。為了演好莫三妹,除了寫人物小傳,朱一龍提前幾個月就開始細無巨細地觀察殯葬師的工作習慣和心態變化。
為了真實和小演員互動,他在片場挨了少說也有幾十次打,有一場他把小演員背走,小演員掙扎的戲,小演員怕踢疼他,一直拍得不真,他直言自己練過金鐘罩鐵布衫,讓她放心掙扎。疼是真的疼,但也是背過孩子偷偷疼。
拿下金雞獎后,朱一龍不是證明了自己算個好演員就回去撈金,而是抓住機會,他的選片在商業藝術兩開花,選片態度充分證明了“我不是來玩玩的”。
和之前演的角色不重復,有復雜性;和他的舒適區保持距離,是他的選片標準。
《消失的她》有風險,性別議題,但朱一龍運用了他了一張慈悲的佛臉和國民認知度討喜性,抵抗了“渣男”debuff的負面影響。
朱一龍看了各種犯罪紀錄片,人物的心理邏輯對朱一龍來說非常重要,“我準備何非的時候,盡可能捋清楚他的邏輯,找到他每個時段的心態。”在他的理解里,何非是一個從小鎮走出來,欲望逐漸變大,大到能力無法匹配而逐漸迷失自己的人。
有網友對比了紀凌塵在綜藝上演繹朱一龍的片段,kk瞬間就理解了這個角色的表演難度,如何要暴躁又不聰明,以及經過計算練習才能營造出來的游刃有余感。
文藝片上,他合作了新銳導演魏書均,拍余華老師的先鋒實驗小說《河邊的錯誤》,劇本有有一種不動聲色的瘋狂,前后為了展現警長為了案件逐漸消瘦、甚至瘋癲的過程,先增30斤,又減20斤。這部片也讓朱一龍在藝術探索上有了更深的成長,“這部電影拍完了之后,對我最大的一個感受就是,命運的看法比我們更準確。”
朱一龍曾在采訪中說:“聽起來很傻,但我的愿望就是在電影史上,電視劇史上,留下一個名字。”為了這個目標,他還在努力嘗試更多新鮮的角色,可是這次卻撞了南墻。
三、作品為王
讓《負負得正》成為一堵南墻的不是口碑,至今這部電影豆瓣還保持著7分的水準,很少有國產愛情片能達到這個高度。
可在這次絕望的路演里,部分粉絲直接達成了“幫助偶像罵領導”成就,粉絲對朱一龍的最大誤解,源于認為他們快奔四的哥哥,還是被資本擺布的洋娃娃。
《負負得正》是朱一龍第一次作為聯合監制參與電影制作。起初他只是好奇,在一次深聊后他選擇了從劇本創作初期就加入了創作,他認為劇本里體現了“一個更戲劇化,更天馬行空的這樣的一些事情替代了我們之前傳統想看的那些場景和一些情緒。”因此,他想和導演一起冒險。就像導演溫仕培形容與朱一龍的合作如“煽風點火”,創意靈感總在碰撞中誕生,最彰顯性格特點的染藍發是朱一龍的主意。
而成為監制的想法的,源于朱一龍想破圈的沖動。他想借這個機會走近電影一些,真正成為電影行業從業者。“我從來沒有想到過,一部電影的誕生會是如此復雜的過程。”
而這次最讓粉絲頭疼的動作戲意外,是朱一龍拍戲原則“戲比天大”又在生效。
影片在冬天拍攝的鏡頭,為了更真實,朱一龍沒做任何安全措施拍抱摔戲,結果頭部著地額頭上縫了三十多針,鼻梁也縫了四五針。“我一直認為戲比天大,因為演員其實是整個電影的一部分,如果我的動作和當時的表達能為電影加分、為這個人物加分,我一定會自己去做。”
所謂朱一龍的新片“撲”,一方面基于對“明星扛票房”的期待過高,而忽略了影片類型本身的受眾有限。就影片質量而言,影片打破了以往國產愛情片或懸浮小清新或狗血愛情的規律,但也并不是絕大多數人都能產生共鳴。就拿里面的“金句”來說,就會造成兩極分化:“愛像一段久治不愈的低燒,貓怕狗不懂,卻又怕狗太懂”,能get到的人覺得一針見血,太妙了;get不到的觀眾覺得無聊矯情,不值票價,因此它總是在“俗”與“靈”、“狗血”與“有趣”的天平上搖擺。
就票房而言,《負負得正》上映不到兩周,截止目前將近7000萬,雖不及朱一龍前作的成績,但要將其有限的愛情文藝片受眾和電影市場整體下行的趨勢來看,絕不算差。去年最出圈的《宇宙探索編輯部》6000多萬,胡歌的《不虛此行》不到3000萬,流量加持的愛情片,于適的《歡迎來到我身邊》4000多萬,烏爾善的商業大作《異人之下》都快上映一個月了也才1.2億不到。
另一方面,這是朱一龍自己的選擇,也是他嘗鮮要付出的“試錯成本”。但在部分粉絲看來,一部電影“成了”,是自家哥哥姐姐抗票房,別人都是沾自家哥哥的光;“不成”,是導演編劇水平差,宣發沒找準位置,搭戲的演員拖后腿……這會給演員本身多大的壓力,有考慮過嗎?
“拍電影之后,整個準備時間比原來長很多,一年可能只能拍一個左右,前期準備的時間很長,每次都想慢慢把自己變成那個角色,即便是拍攝過程,也還是在準備中。”在部分粉絲還在為朱一龍打抱不平時,他已經在管虎導演的《東極島》里進行長達1個多月的潛水訓練,據說現在已經能動態閉氣四分半了。
很大程度上來說,朱一龍是內娛為數不多中年轉型成功的樣本,要問轉型的方法論,kk認為核心在于朱一龍自己,他一直努力的方向都是對的:有作品,方能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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